麥克阿瑟軍聞社 (General MacArthur Military Journal): 當出雲遇上遼寧

當出雲遇上遼寧

作者︰Dasein

日本海上自衛隊出雲級護衛艦近日下水﹐艦命名為加賀﹐一如已往又引發中國不滿。筆者推想中國對外單位大概又陷入一個迷思之中﹐他們既想大事渲染出雲級護衛艦等同輕航母﹐因此出雲具相當的攻擊能力﹐絕非一般自衛之用。加上日本首相安倍修憲加入集體自衛權﹐他們或會企圖引導國際輿論把事件看成日本重回軍國主義舊路。可是﹐如果把出雲級護衛艦「吹捧」過高﹐國內類似武器的光環又難免失色﹐這樣難免掉了軍方臉上的金漆。最後﹐中國方面選擇了高舉國內航母遼寧號的戰鬥力﹐認為「這『四個大傢伙（指已下水的出雲級和日向級共4艦）』將很難對中國航母形成直接威脅[1]」。

出雲設計非航母

筆者不認為27000噸的出雲級或是19000噸級的日向級是一種輕航母﹐主要的原因是甲板的設計。要成為一艘貨真價實的輕航母﹐單單是有全通式甲板是不足夠的。不同於有蒸汽彈射的大型航母﹐輕航母要主是依靠跳板來方便戰機起飛。雖然具S/VTOL的戰機不一定要用跳板才可以起飛作戰﹐但使用跳板起飛可以大幅提升起飛重量和減少起飛距離﹐對戰機百利而無一害。舉例來說﹐美國陸戰隊的AV-8B在垂直起飛時只能載2萬多磅﹐而用短埸起降就可以載上3萬磅。戰機載量少了一萬磅﹐那樣要不它載少一點油﹐要不就大減武器量﹐要知道一枝漁叉飛彈才1500磅﹐由此可見垂直起飛是多影響載量和航情。另一方面﹐使用跳板起飛在某些情況可以把戰機起飛距離縮小近50%﹐因此跳板可以令戰機升空載量彈性增加。類似的例子可以參考英國皇家海軍的HMS Invincible和HMS Ocean﹐他們均可以運載Harrier戰機﹐但滿載的Harrier並無法在沒有跳板的HMS Ocean上起飛﹐因此﹐HMS Ocean亦一直不被定位為航母。

[Pic 1,2]

筆者並不反對出雲級或可以做到一定量的航母工作﹐不過最少航母任務絕非它的正職。要知道一艘航母隨時都可以當起直升機護衛艦的副業﹐因為跳板設計最多只減少一至兩個直升機起降位﹐亦不影響最大起頻率﹐但相反卻不太容易。另一方面﹐最大載重的F-35B極有可能不能在欠了跳板的出雲級起飛﹐最大影響的將是F-35B的對海、對陸模式﹐因此就算出雲配上了F-35B﹐它的攻勢力量亦大幅受限制。

平行時空︰當出雲遇上遼寧

傳統觀點認為﹐中國是不可能和美國開戰的﹐因為雙方均是有相當實力的核大國。而日本在美國保護下﹐中國亦不會對日本開戰﹐否則中國就必須和美國開戰。筆者認同這種傳統觀點﹐但大家亦不妨想像一下以出雲為首的艦隊遇上遼寧又會如何呢？

首先﹐筆者假設美軍不會介入﹐和沒有任何陸基武力參與﹐單純比較以出雲為中心的戰鬥群和以遼寧號為首的戰鬥群。這樣的假設不太可能會在現實中出現﹐卻可以反映他們各自的實力。

海上自衛隊方面﹐筆者參考現第1護衛隊群編制擬定艦隊。艦隊中心是出雲級護衛艦﹐外圍有1艘旗風級、4艘村雨級、1艘秋月級、1艘金剛級﹐另配2艘潛艇。因此﹐日方艦隊遠程標準系列飛彈最多可達130枚、中程ESSM最多384枚﹐就算各艦的Mk41、Mk48分別把一半載量轉載反潛火箭﹐艦隊防空火力仍是驚人。艦載機方面﹐出雲現在是以7架SH-60加2架MCH-101為載機骨幹﹐有估計指出雲最多可載14架直升機﹐因此它載上8架F-35B和2架MCH-101預警直升機大概是極限了。

解放軍方面﹐艦隊以遼寧艦為中心﹐外圍配以1艘杭州級、4艘052C、4艘054、加4艘潛艇。如此一來﹐艦隊長程防空飛彈數最多可達192枚、中程防空飛彈48枚、短程防空飛彈32枚和約48枚反潛火箭。艦載機則有24架J-15及12架各型直升機。

比較兩方艦載火力﹐應該是日方更勝一籌﹐這樣多少保障到F-35B後方安全和數目上的劣勢。

艦載機比較

航母再大﹐它的意義亦只在於艦載機身上。日方的F-35B是在軍事界中是有名的笨重戰機﹐絕大部份的軍事家均不看好它在空優戰中的表現。事實上﹐有部份分析認為F-35B對J-15或只有前方匿蹤優勢。當然﹐號稱國產的J-15亦一直被懷疑有引擎力量問題﹐但資料不足﹐官方亦不承認﹐因此難以討論。

假如兩軍對頭會戰﹐戰果肯定完全取決於F-35B的前方匿蹤表現、兩方超視距（BVR）飛彈的能耐和電子戰能力。在第一、兩批BVR互射時﹐遠距空戰對匿蹤的F-35B有好處﹐但如果在互射後J-15沒有相當數目被擊落﹐戰場優勢或落入有較多善於近戰戰機的解放軍手中。

將戰場假設一轉﹐如果解放軍掌有空戰的主動權﹐數量不多的日本F-35B甚至有可能被兩方向包圍﹐由於F-35B背部方向沒有任何匿蹤力﹐因此這將成為致命傷。

由此可見﹐比較兩軍的艦載機﹐雙方各有缺點﹐但有數量優勢的解放軍相對地「輸得起」﹐在某些時候甚至可能有明顯優勢。但不論對哪一方﹐戰場的主動權均非常重要。

解放軍有預警優勢

日本的的MCH-101(AEW)預警直升機（現未購入﹐但海自已有一般型）在最有效搜索路徑下（最大化搜索面積﹐設MCH-101(AEW)在極限高度15000呎、視界極界為150里、出雲號有能力獨力探知15里）﹐艦隊預警半徑為315里﹐最多可完整搜及41度扇型面積。

中國的Z-18J預警直升機在最有效搜索路徑下（最大化搜索面積﹐設Z-18J在極限高度11500呎、視界極界為131.9里、遼寧號有能力獨力探知15里）﹐艦隊預警半徑為279里﹐最多可完整搜及99.5度扇型。

[Pic 3]

因此﹐單單比較雙方最有效搜索路徑﹐海自有36里距離優勢。但另一方面看﹐解放軍備有更多預警直升機（4比2）﹐每架直升機亦有大的搜索角度﹐更重要的是解放軍有空間載上更多預警直升機。由此可見﹐在最有效搜索路徑預警上﹐雙方是平分秋色。

可是﹐如果解放軍預警路線設計更進取﹐設定艦隊預警半徑為315里﹐直升機亦可完整搜及57度扇型﹐比海自的41度要多。雖然實際預警力量還要考慮妥善率、資料鏈等力量﹐不過無可否認的是有數目優勢的解放軍預警能力應比海自好！

再說﹐當年蘇聯亦曾考慮研發定翼預警機Yak44在遼寧號的同型艦上﹐因此遼寧號的預警能力甚至還有進步空間。相反﹐出雲號近乎唯一的預警能力提升機會是V-22推出預警版EV-22﹐可惜美國未見需求﹐EV-22在將來未必成事。

[Pic 4]

如果解放軍有先機

如果解放軍有先發現對方﹐他將成為主動的一方。可是﹐如果日方同時發現解放軍直升機﹐兩軍就很可能會先出現一輪空戰。據說解放軍戰機緊急升空要的準備時間比西方長﹐約在10分鐘左右﹐而日本大約是4至6分鐘﹐雙方出動首4架戰機的時間約在準備後3分鐘。考慮兩軍相距270-300多里﹐加上據說解放軍戰機回基地重整油彈要一個多小時﹐為免制空戰力出現空檔﹐解放軍一次只能派出約12架戰機﹐否則就無力應對反撃﹐不戰勝就近乎戰敗。按兩軍相距300里估計﹐中方投入12架J-15﹐樂觀估計時間需要9至10分鐘﹐足以在兩軍作戰前投入更多的J-15和日本的F-35B對抗。

如果日方未有發現中國直升機﹐解放軍艦隊就有首先發現對方的優勢﹐因此準備時間上的問題變得不明顯﹐出動的時間較日方有彈性。遼寧號派出的12架J-15大有可能以多編隊、多角度、多高度方式攻擊。由於解放軍先出手﹐J-15可以射擊反艦飛彈攻擊出雲。設J-15有6架在巡航高度（40000呎左右）上不被探測到的距離（約246哩）當空中警衛﹐另外6架J-15則負責對海攻擊。

如果J-15用的是YJ-12反艦飛彈（未有證據證明J-15可載YJ-12）﹐J-15最遠可在155里外攻撃﹐那時J-15最高在15800呎飛行能不被日方艦隻發現。假設J-15沒有在飛行時被發現﹐它們以一機兩枚飛彈攻擊出雲（這是基於J-15或有出力問題的假設）﹐這波就有共12枚反艦飛彈。對於一般的CIWS和RAM而言﹐一個CIWS/RAM系統同時對抗2-4枚反艦飛彈才算有挑戰性。日方8架水面艦﹐出雲有4組CIWS / RAM﹐其餘均有兩組。如反艦飛彈單向而來﹐它們最少要面對5艘戰艦的防禦﹐設每艦礙於CIWS / RAM位置只有一半可用（對中方而言是樂觀假設）﹐就只有6組CIWS / RAM阻礙飛彈攻擊﹐比例剛好是1比2。（這是基於12枚反艦飛彈沒被ECM、ESSM攻擊或干擾而得的結果）由此可見﹐解放軍就算掌有主動權﹐攻擊力度只屬一般。如果勉強減少高空的J-15警衛來加大攻撃﹐那樣當J-15群面對F-35B來襲受傷的風險就會增加。

對於解放軍先攻來說﹐日方有多少「母艦」決定了海自反撃的力度。以1打1遼寧當然有優勢﹐但以1打2的話J-15最多或只夠在第一波攻擊炸毀一艘出雲級﹐那解放軍艦基戰機第二波攻擊時就必須面對F-35B的挑戰。只要F-35B依靠艦隊防空網穩打﹐J-15再成功的機會不大。

由此可見﹐日方母艦雖然是小﹐但分散兩艦就可承受兩次攻撃﹐純粹在航母戰的階段﹐我看不見遼寧有以1打4的能耐。

如果海自有先機

如果MCH-101首先探得對方而解放軍沒有發現MCH-101﹐海自的F-35B就可以出撃主動攻擊。F-35B現在有哪種艦飛彈、是內掛載還是外掛載仍不肯定。無可否認的是F-35B攻擊的隱密度比J-15好﹐因此成功的機會較大。單看數據﹐F-35B或有能力載到2枚長程反艦飛彈加6枚中程反艦飛彈﹐火力和射程要比J-15好很多﹐但出雲無跳板設計卻令戰機載量大打折扣﹐估計F-35B只能載上兩枚中程反艦飛彈。